《“十四五”学前教育发展提升行动计划》中提出:各地要充分考虑出生人口变化、乡村振兴和城镇化发展趋势,逐年做好入园需求测算,完善县(区)普惠性幼儿园布局规划。但不同地区由于数据统计、模型测算水平、对人口迁移、产业结构调整的评估以及政府决策意识不同,规划水平存在较大差异。
但在公办园大力新建的同时,每年新生儿数量却在减少。临沂市卫健委数据显示,2017~2020年,临沂出生人口每年平均下降20%左右,这种错位进一步放大了供需缺口。前述临沂幼教从业者认为,临沂幼儿园当下面临的招生困境,部分源自公办园近两三年来新建扩建“有点太快了”,“之前一个街道上只有两所公办园,现在一下子增加到了十几所”。
一位不愿具名的广州学前教育专家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介绍,在外来人口聚集的广东,虽然总体上幼儿园招生难现象目前还不明显,但在广州、东莞等地的一些“新城”或一些偏远市区,也已出现了幼儿园学位过剩问题。她解释,这些小区以度假房或投资房为主,入住率较低,但也按要求建有配套园,因为老城区缺乏空间新建公办园,这些新城提供的“增量”有助于政府完成“5080”目标。“在这些地区,未来随着人口出生率的持续下降,剩余学位可能会越来越多。”她认为,幼儿园建设要有一定前瞻性,不能大跃进一样过度建设,最后造成大量幼儿园空置。《德国队世界杯预选赛》 去年7月,深圳南山区多家幼儿园发出二次招生通告,有自媒体报道称,南山区没招满的幼儿园超过了一半。但深圳南山区教育局学前科科长曾少群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解释,南山区目前不存在幼儿园学位过剩情况,供需间基本持平,考虑到南山还在继续大力引才,有很多新建楼盘要配套,经过测算,政府预判南山区未来几年的幼儿园学位需求仍会增加。
王海英解释说,中国学前教育与托育的管理体系是分开的,幼儿园传统上只负责3~6岁儿童,归教育部门管理,0~3岁托育由卫健系统分管。从基层来看,多数卫健委对推动幼托一体化很积极,希望将这两段衔接起来,但教育局往往更希望幼儿园生源减少后,优先解决大班额问题,“在执行层面,会发现两个部门间有很多协调上的障碍,这也导致规划上的衔接不够”。
王莉说,更大的竞争压力来自附近的一所公办幼儿园,原本,北京的大部分公办园对入园资质有严格限定,一般须有京籍户口,但从去年开始,这所公办园下调了招生门槛,不仅没有户籍要求,甚至不再要求“四证”(务工就业证明、实际住所居住证明、全家户口簿、北京居住证),“于是很多家长给我们交了报名费,最后又被公办园挖走了”。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