供应链一端,从业者不愿夸大跨境电商在中国服装外贸转型升级中的角色和分量。在他们看来,借由新渠道开拓的市场空间,可以为中国产业链条中的部分主体赢取更多时间和资本,但只有当它们被进一步投入到技术进步和创新中,才能换来更高的附加值和更有分量的产业链分工,转型升级也才能真正成立。
“SHEIN救了广州周边的家庭作坊。”在文丹枫和谢海龙看来,在成本愈加高企的大环境里,SHEIN为这类小工厂提供了生存空间,也为从来都买不起数字化设备的小工厂,提供了数字化的可能性。
叶志斌拥有一个位于广州火车站附近的批发档口,“以前外国客户的数量非常多,但现在,他们已经能通过互联网解决问题,他们来中国的频次就会降低。而且他们会发现这些平台上的商品,重复度很高,那么他下单的欲望就更低了。”《什么APP买世界杯输》 早几年,跨境电商商家赚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。即便是行业新人,也能迅速上手。罗松明在亚马逊上售卖家用工具和汽摩配件,她从“铺货”做起,只需要大量上传产品,不管质量如何,销售额都“还不错”。到2020年疫情初发,线上消费需求井喷,罗松明的几家店铺销售额翻了接近一番。也是在2020年,跨境电商行业也闯出了知名品牌,希音(SHEIN)、安克创新等在2020年“出圈”,新的企业、资本不断涌入。
谢海龙向记者举例说明,一家合规的50人的工厂,必须要为工人缴纳社保,并依法纳税。此外,工厂还需要配备厂长、人力、机修等管理人员。也就是说,50个人里,就有6个管理人员,工人跟管理人员的比例是8:1。“而在一些更接近作坊的小工厂,工人跟管理人员的比例可能是50:1,老板承担一切角色,他的生产动力最强。微利的小订单,对中大型工厂来说,根本无利可图。”谢海龙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。
“做销售与做生产,思维模式完全不同。销售是从更强的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性,而生产是把确定能挣1%提升到确定能挣5%,让制造商去做B2C,这不切实际。”谢海龙说。/p>